我撓著頭思考了會,剛剛我是要他們把陳之慎帶到哪個地方來者,怎麼才過不到幾分鐘我就忘的一乾二淨?

難不成我年紀輕輕就有老人癡呆症了?

「大姐!」

「陳之慎呢?」

「已、已經在倉庫那裡。」他有些喘的說著,看來應該是等不到我所以才跑來找我的。哦,原來我是要他們把陳之慎帶到倉庫那裡去。

我理解似的點點頭,隨意揮了下手便讓他先離開。

很久沒有處理這類的事,我早已快忘了那種感覺。

記得從以前開始,我總是會在自然的情況下成了站在成哥旁邊的人,這是為什麼呢,如果想的沒錯的話大概是為了想保護家人的心情,所以對於受傷的嚴重性而感到不在乎,甚至早已扔去了疼痛的神經。直到現在,身上的傷痕總是再時間的累積下成了怵目驚心的畫面。

每次受傷,成哥總是會狠狠的教訓我一頓,他不想看到我身上多下任何一道疤痕,說是因為會心疼,而我只是微微的笑著,沒有多說,任著成哥在我替我做著消毒、擦藥、包紮的舉動,儘管再痛,我也不曾在他面前說過。

因為我知道他會露出那種表情。

我不願,所以總是一再的忍耐。

那麼這次呢?我曉得自己不用兩隻手就能將陳之慎解決,但是我能控制的好自己嘛?每每成哥只要帶著傷口回來,我都難以忍下心中的怒氣,不把對方打到重殘我都還未停手,我還清楚的記得,成哥曾經替我擋下一刀,因為我的衝動,所以讓他受了傷。

那次之後,我學會了控制,控制力道、控制情緒,有時我很懷疑,我自己是否還是個人類,因為我不再為誰有了憐憫之心,除了他們。

「生不如死」,就是我現在對人的方式。

因為我知道,那比任何一種暴力還要來的冷血。

擁有的,我會珍惜。

失去的,我會奪回。

這便是我的個性。

「陳之慎...你說我這次該忍下,還是用我最不想用的方式對你呢?」我喃喃著。

 

「別做的太過火,免得又惹出什麼麻煩,分寸你自己拿捏。」

「哦,我盡量囉。」

「不是盡量,是一定。」

 

我想起我和成哥的對話,緩緩閉上了睜開的眸子,答應是答應了,但是我也沒幾分的把握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緒,畢竟我也平靜有一陣子了。

真累。

「大姐。」看到我走近,站在倉庫外的人紛紛向我點了頭。

「顧好外頭,你跟我進來。」我朝了離我最近的人說道。

拉開鐵製的手把,因連日的潮濕而顯得有些生鏽,染上了點點的深褐色,和我頭髮的顏色有些相似,只不過還要再暗一些,畢竟染的也有些久,難保不會褪色。停頓了一秒之久,我又拉開了門與門的間縫,讓我可以輕易進入的距離。

昏暗,又帶著些鐵鏽的刺鼻味。這裡並不通風,況且也很少使用,大多都是放一些武器之類的東西,很悶熱,但我還是得進來。我皺了皺眉,卻想趕緊習慣這股不適感,不然我還沒走到陳之慎那兒,我可能就先暈在一旁了。

「大姐,剛剛因為陳之慎有極度的掙扎,所以我就先把他打暈了。」

身後傳來這麼一句話,轉移了我對這裡的觀察,我無謂的揮了揮手,「無所謂,反正人沒死就好,醒不來大不了就把他打到醒。」我說著極具威脅性的話,用著輕鬆無比的語氣。

... …」然後他就沒說話了。

我想大概是無言了。

自討沒趣的撇了下嘴,我走向有亮光照射的地方,某位男士正暈睡在椅子上,看樣子還沒有清醒的跡象,雖然我剛剛是說把他打到醒,但是這太耗我的力氣了。

「拿桶水把他澆醒。」

我坐在放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微微低下頭進行點菸的舉動,白色的雲霧讓我的思緒清晰了點,而另一個人也正好完成澆水的動作。

「咳!咳咳!誰...?」

「我,王潔,你應該認識我吧?」我笑了笑,回答著剛清醒的人,帶著一雙笑意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對方,不移開半步。

「王潔... …大、大姐?」

「很好,看來你清醒了,知道我為什麼要把你帶來這裡嗎?」

他搖頭。

「我只是想理解一些事,所以來問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照實回答我,不然下場就不只如此。」

...大姐想問什麼?」

我抬起一隻腳,輕輕的放在陳之慎的兩腿之間,嘴角彎著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很合諧的笑容,火藥味卻極濃。就像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讓他斷了子孫後代。

但我想就算有這種情形我還是會燦爛的笑著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諸此之類的話,當然而後還會在比上一腳來發洩我的怒氣,很殘忍嘛?不呢,我很溫柔的,溫柔到你連指教都不敢。

「哪,王瑜姬,是你的誰呢?」

他明顯的一愣,像是沒料到我會問到雨的事情,但而後又是一點慌張,我猜他已經知道我來的目的,王瑜姬算是我身邊的人,而他現在的行為就像自找死路。

其實沒必要的,我明白這也全完不是陳之慎的錯,愛情之間就是愛與不愛如此簡單,陳之慎不愛王瑜姬而提出分手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我看不過的是他不敢承認的態度,尤其是再等到雨親自去找他詢問才等到這句分手。

那是否只要雨沒去找他的話陳之慎就永遠不說了?

這才是讓我不爽的原因。

所以我接下了這項委託。

「這...大姐問這個想做什麼?唔別、別衝動

我拿開夾在唇上的菸,停下了放在椅子上而抬起的腳,其實我很不喜歡廢話的,所以我通常都是直接用行動來說話,「我說了,回答問題,別囉唆。」

就像問候「你今天過的如何」的語氣,就像鄰家大姊姊一樣的溫和,只是和我的行為有些反差而已。

「她、她是我前女友!」

隱約中,我聽的出這句話夾雜了許多的不安,不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不安,而是心虛而產生的不安,這樣的顫抖,彼此都很明白是在說著什麼。

「分手,的原因呢?」

控制,是我現在唯一的舉動。

但是情緒似乎比想像中的冷靜。

「我們...個性不合...」他這麼回答我,明明知道了我曉得事情的來龍去脈,還是想說謊嘛?為什麼人總是學不乖的動物呢?為什麼寵物反而來的聽話呢?

為什麼人類總是喜歡說謊呢?為什麼總是喜歡騙我呢?為什麼總是把錯全都推開呢?為什麼總是不敢承認是非呢?難不成這樣會好過些嘛?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炸開,就像想擾亂我的思考一般。

「我啊...想再問你一次,分手,的原因。」我鬆開手,掉落了指間還在燃燒著的菸,平淡而無起伏,我看著他再一次的問著。

「別對我說謊,我說過了。」不用對我說謊的,真的不用,我不會殺你,因為那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樣的人,我只是想釐清在我來之前所對你所有的看法。只要坦白的承認,也許我會開心點。

因為我不喜歡被騙的感覺。

我被騙太多次了,因為那時,我也被「他們」騙了。

...我們,個性不合...

一樣的答案,一樣的語調,從他的口中說出來,沒有任何改變,我知道他很害怕,但是他還是說謊了,陳之慎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不騙我就好了。」我淡淡的開口,「真是,不騙我就好了。」

他神情有些茫然,似乎還不了解我話中的涵義,是啊,不了解,因為太多人不了解我了,所以總是不能理解我的底限我的地雷,而讓自己很無辜的受了傷。

我知道,我不該生氣的,我知道,我該控制情緒的,因為這是我從剛剛就一直在做的事情,從他開口騙我的那時,就一直在做的事情。

殺人很容易,砍人很簡單,只要對準了心臟,只要角度拿的精準,就能輕而易舉的奪取一個人的性命,人類的生命就是如此脆弱,很可悲,但卻是無法抹滅的事實。

其實我們沒資格殺人,沒資格拿走任何一個人的壽命,但是有些情形卻會讓我們不知道該怎麼定論,殺人犯呢?強姦犯呢?難不成就眼睜睜的放了他們走,然後繼續殘害下一個人,那那些可憐的人,不就更加無辜了?

空氣變的很冷,很稀薄,我曉得那是什麼感覺,就像當初我還不能控制自己情緒時的感覺,那時的我手上握了多少人的性命,我不清楚,太多了,多到我數不清。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也許很拙、也許很醜、也許很蠢,因為那句話還持續在腦海中運轉著。

「別做的太過火,免得又惹出什麼麻煩,分寸你自己拿捏。」

那是成哥對我的信任,我明白。

所以我不會輕易忘記。

但是此刻的情況容許的暸我失控嘛?

「大姐?」

站在一旁的人喊了一聲,看著我的不對勁,他也慌了。

我知道為什麼我會如此,我知道為什麼我討厭被欺騙。

因為小時候的陰影。

「成哥...我該怎麼做呢,不能思考了

「那就別想了,真是的,我還想說我可愛的妹妹跑到哪裡去了呢。」

我有些驚慌的抬頭,看到的不是成哥,是那雙紫色雙瞳。

帶著笑意的眼。

「雷...你為什麼會在這?」

「疑?我只是來這裡散散步哦。」他笑著,拉起了我的手,把我抱到了他的手臂,「喂,把他帶到大廳去,交給成哥處理。」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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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s.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