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以極度不優雅的姿勢坐在金屬製椅上,眼前還放著一杯冰咖啡,我拿著附贈上的小支湯匙輕輕的攪拌著咖啡,雖然說不是很討厭喝完全無糖的咖啡,但是現在不曉得為何就很想喝甜的東西,所以就手賤的加了一包砂糖我是說長條型的包裝砂糖。

看著隨著我轉動而產生微微漩渦的的冰咖啡,我開始思考眼前的男人是否他的腦子也正打結著。

容我前情提要,剛剛某個變態吻了某一個女孩子後害人家因為害羞而跑掉,然後現在正坐在我的對面一臉凝重的思考著,其實我只是想吹冷氣兼避太陽才想來這裡坐的,只是我沒想到那個變態也跟著我來就是。

啊,真悠閒啊,我如此想著。

...王姊,我們不去找瑜姬嘛?」然後對面的人終於肯開口說一句話,算是當個開場白。

「擔心幹麻不自己去?難不成又是顧及男人的尊嚴?」消化這句不到幾個字的句子,我思考不到一秒就回了他一句。我撐著下顎看著坐在我眼前的李楓,一臉敢說是就砍了你的表情。

男人的尊嚴,很重要嘛?

「當然不是!只、只是...我現在去找她就算找到了她也不見得會跟我走,那不如把王姊你一起帶去這樣把她帶回來的機率還比較大。」

原來你還有自知之明雨不會跟你回來。我暗自咋舌,一時間不曉得要怎麼跟對方接了下一句的對話,要我在大熱天下跟著某白痴在路上尋找他心愛的女孩那是最愚蠢的行為,但如果我不跟他去的話大概又要被這人給煩死,尤其是在公共場合是想丟誰的臉。

明明年紀跟我差不多說起長篇大論來就廢話一大堆,標準的聒噪男一個。

我側頭,打算不去看他的臉做思考,不然看到他那種小狗討糖吃的表情我可能會先投降。隨之,我手裡的動作逐漸暫停,玻璃鏡面外的對街有條不容易注意到的暗巷,而我卻看到了某位女孩跟著一群看起來就不是好人臉的生物走進去。

正常人的概念應該是:「啊,那女孩有危險了。」或者,「啊,我們得趕緊找人去幫那女孩才行。」不過正因為我不是正常人,所以我的思考不應該是這樣。更何況溫馴的雨都快變成兇暴的雷雨了,我又何必去自討苦吃壞了「她」的好事呢?

沒想到不必去找人我要的人就已經自動送到我面前來了。

「啊該說這真是剛好嘛?」我低頭喃喃著,順便從我的位置上站起一副作勢要走人的樣子,然而對面的人看到我起身的動作也不免一陣驚慌。

「王姊...你不陪我去找瑜姬了喔」我彷彿又看見了某小孩要不到糖而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又是一陣失笑,也許會喜歡和這個人當朋友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

好相處,也好捉弄。

我端起玻璃杯輕啜了一口近乎沒動過的咖啡,雖然說沒喝完是頗浪費的,但是現在還有另外一場戲更值得我去觀賞,所以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這裡。

「如果你想知道雨人在哪,那麼就跟我走。」

我記得我是如此說著。

靠著牆壁,我站在離那群人的不遠處,「啊...似乎還沒有開始動手呢。」極細微的聲音,我已經將聲音調到連戰在我旁邊的李楓都聽不到的細小聲響。

「王姊,你不去阻止嘛?」我聽到了這般的問句,也才終於開始思考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要是雨在這裡惹事生非的話,恐怕害到的不只是鬼神,就連警方還有羅姊那裏都會出問題的。

但是現在,我還有件事情必須要做。

姑且不說會引來很多人注意,光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就讓我夠困惑了,一下是有人利用鬼神的名號去砸人陳以學的場子,一下又是有人用組頭那裡的名號在港口殺了人,更何況現在雨也很安分,莫名奇妙又有人找上她,這些事就令人更懷疑。

如果真沒猜錯,估計是同一個人幹的。

但是我們這些人並沒有在其他地方惹到哪些人,到底是誰想陷害我們又或者那個人想從我們這裡拿到什麼東西,是名聲權力地位,還是人?

「看情況再上去。」我需要證據,但我需要的不是靠著別人的幫助而拿到的證據。腦海,總是不自覺的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

我看不清,也猜不透。

「王姊,如果有什麼事我還是希望你能跟我說,不論我能不能解決...我們是朋友。」忽地,身後傳來了讓我ㄧ愣的句子,是帶著祈求,以及信任。

朋友,也許我是有的,只是不敢奢求的太多,所以才會選擇什麼都不要,寧願連界線都劃不清,寧願霧茫茫的一片讓自己什麼都看不清。

大概是懦弱,過多的懦弱讓我害怕相信,過多的畏懼讓我選擇逃避,成哥也時常要我別把自己悶著,別老是將內心封閉不讓別人看透,但我卻只是苦澀的笑著,我曾經也相信他們,我曾經也相信他們會回來,但是最後等給我的是一片虛無。

我還敢相信嘛?我還敢對任何一個人坦白嘛?我不敢說卻也不否認,對成哥、對雷、對雨,又或者是對李楓,我都不曾付出過,我只是一昧的等待別人的施捨,別人的給予,拿不到,我也無所謂,我要的東西,我自己爭取。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自私。

我可以接受別人的回報,卻不會因為你的回報而給予任何的回應。

「好,我會說。」

許久,聽見了自己這樣回答對方的問句,不意外的看見對方似乎愉悅的笑臉,這才發覺起自己原來也有認同別人時會使人開心的時候。

信任、肯定,是從這一刻開始,我想開始學著適應讓誰走進我的內心,我不曉得何時會停止,也不曉得何時會有分離,但如果我還在一個人鬧彆扭的話,最終後悔的可能會是我,而且是那種很後悔很後悔後悔到想死的後悔。

也許。

我想。

「以後你就是鬼神的一份子了,要好好習慣這裡喔。」

世上的人總是微笑,還年幼時,我記得第一次看到成哥時他也是微笑的。

我看著王瑜姬拿出一盒香菸抽出了一根且咬在唇上不慌不忙的點燃了它,跟我所抽的牌子不大相同,據她本人說是薄荷味道的涼菸。雖然我並不討厭那個味道,但可能也是慣性,我已經習慣了身上所殘留的那種煙味。

「我說各位哥哥們,找我有事嘛?」她無害的眨眨眼眸,用足以讓男人被她的容貌所電死的笑容看向在座的每一位人士,不包括我和李楓的話,我打賭絕對有一半的人因為那樣的笑容而動搖了。

「沒什麼,只是想找一位叫王瑜姬的女人,不曉得你認不認識?」首先開口的,是某位長相普通聲音也普通的男人,他從褲子的口袋內拿出一個類似紙張的東西遞上前,而王瑜姬接過東西看過後又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哦,去哪找來的照片呢?」她撫媚的一笑,我這才發覺她唇瓣上的煙似乎有快被咬斷的跡象,想必是什麼不可告人或丟人的照片。

能惹火這位女士的照片,真好奇是什麼。

「這你不必管,只要告訴我們王瑜姬在哪...又或者,你就是她本人?」接著是某位長相難看聲音也難聽的男士開口,不是我要說也不是我看他不順眼,只是那個某男士長的真的有些抱歉,要我跟他對看一分鐘不,也許十秒鐘我就沒法撐下去了。

王瑜姬挑了挑眉,一把撕碎了手中的紙張,「你說的難不成是家中老爸在當警察的而母親則是自己開了一間公司的那位王瑜姬?」

看來真是非常的不高興呢,這大大的挑起了我的興趣。我現在不好奇那張照片的內容是什麼,反倒比較想知道這女人下一步的舉動會是什麼。她都說了,最近她老爸盯的很嚴,那麼她自己又能控制到什麼程度而不惹事呢?

「看來你知道的很清楚,那麼...是不是要麻煩你告訴我們關於王瑜姬的事情?」然後還是那位我連瞧都瞧不上眼的男子,他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把槍,而我皺眉。

該慶幸這裡離街區不遠嘛?要是在那種地方開槍的話也許會引來大多路人的注意,但是這裡畢竟沒有任何的遮掩處,要是開槍的話難保不會有事,真是的,所以才說槍械麻煩,使用起來還必須顧慮許多問題。

好了王瑜姬,現在你想怎麼做呢。

「等等。」她比了食指輕輕的左右晃著,「先別亂來,我可沒說我不說呢,怎麼就那麼急呢?」

「你想做什麼?」

「大哥,想想嘛,我是一個柔弱女子能把你們怎麼樣呢?」

眾人們面面相覷的,似乎也不曉得該怎麼做下決定,於是紛紛的看像第一個開口說話及那名拿槍的男子,依這情況看來那兩個男的應該就是俗稱的頭頭了。

「槍放下。還有你,最好別耍我們。」

這就是人心了吧,我想。

真是的,面對女人的微笑就這麼沒戒心,王瑜姬最擅長的就是和人玩心理戰,又或者說是利用自己身上所有的東西來鬆懈令一方的警戒心,似乎每次都成功呢,依照以前的經驗來看幾乎沒有失敗過的一次。男人啊,果真是最好騙的動物。

那女人呢?也許是最好拐的生物?

「哪哪,我只是想告誡一件事情,並不是想做什麼卑鄙小人的行為。」她轉了轉眼珠子,帶笑的眼就這麼直直的看向那群看似凶神惡煞的眾人們。

「不要動我哦,腦袋裝豆腐渣的男生們,否則...後果自行負責呢。」語畢完,是燦爛的一笑,就像是挑釁般語言,大方的告訴著他們快來砍我的意思。

不只我聞言,那些被堪稱為腦袋裝豆腐渣的男生們紛紛的怒火上升,我最先看到剛剛拿槍的男子立刻舉起了放下的手臂讓槍械對準了王瑜姬,正當所有人以為子彈就會這麼射中王瑜姬時,他卻一瞬間鬆了手,我瞧見一個煙頭落在男子的腳邊。

『框啷』的一聲,槍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在這寧靜的巷子內而格外響亮。

先讓對方鬆下心防後,又用一番激怒人的語言讓對方因憤怒而失去最重要的冷靜情緒,再利用槍械舉起時再將菸頭扔到對方的手腕上嘛?雖然可能是個很危險的賭注,但如果成功的話就贏得勝利了呢。

王瑜姬,看來你變聰明了呢。

離對方不遠的距離,她輕輕鬆鬆的就將槍枝踢到了一旁,我看見她的臉上出現了勝利時的微笑。

但是事情卻不如她所想的輕鬆,因為令一個我原有好感的男子緩緩舉起了另一把槍指向王瑜姬。

「你!」笑容垮下,王瑜姬快速的退了一步。

「我說了,別對我玩小把戲呃啊啊啊!痛!」

我輕輕的壓住了向後折的手臂,然後坐在對方彎下的背上。「真是的,槍械這種東西少用的好,不然等到手上沒武器時你又怎麼應戰呢?」

我微笑。

極溫柔卻又殘忍的微笑。

「潔!你怎麼會在這!」

「摁?我可是從戲上演時就在這囉,只是你們都演的太認真了所以才沒注意到我的。」

身後,又站出了一個男子,李楓。

「王姊我就說了我想玩,幹麻不讓我動手?」

「下次下次,這次要是讓你動手連你們靜焰那邊都會有事,我不想把事情玩到太多人知道。」我擺了擺手,身下的椅子微微的掙扎著,我帶著燦爛的笑容又下壓了一分。

「別亂動,不想斷手的話。」

「你們怎麼都會在這啊… ...

聞言,我笑了笑,「李楓因為擔心你受傷才來的。啊還有,王瑜姬,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哦,別讓自己受傷這是最低底限,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她抖了抖身子,飄了眼神。

就在我要起身的同時,一個陌生的聲音又再度從這明明很小卻又很多人的巷子內響起。

「不好意思,可以放開我手下的人嗎?」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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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s.翎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