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開了某年某班的教室門,一路上總是有不少新生對我議論紛紛的,像是好奇高中部的學姊為何會跑到初中部的地方來,為此我暗自翻了翻白眼。拜託,這也不是我願意的好嘛?想來找那聽說長的很可愛的學妹我也只能到這來找了,難不成我還要大費周章跑到廣播室大聲宣傳我要找誰嘛?我大概會先被那笑的撫媚的女人給怨死。

現在是下課時間,我根壓兒不曉得那學妹會不會在教室,找不到人的話大不了就在教室等到人出現,反正我現在時間也很多就是。

『刷』的一聲,一扇材質堅固的門惡狠狠的被我拉開,我沒有心情不好,真的,只是覺得要我處理這種麻煩事還真有點累人。

我只是不爽而已。

看著螺絲貌似有鬆開的跡象,我有些哭笑不得,看是要找人來修修呢,還是乾脆置之不理,怎麼高中部教室的門就沒他媽的脆弱,也許是手的力道掌握的不太好,太久沒有找人練拳,骨頭貌似有些生鏽而不受控制了。

「媽的哪班的啊?進來都不敲門的喔?」然後我聽到了諸此之類的話,看來不只高中部的素質不好,就連剛進來的新生也不是這麼的識相?

就在身後小弟蠢蠢欲動的同時,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待在外面別亂來。開玩笑,他們動手的話就不只校方的問題,老師、家長就連成哥都會知道,我還不想自掘墳墓挖了個洞給自己跳。

看著他們,我想到了以前的我。

總是沉默,就像個封閉了內心的小孩,自從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我似乎就不太常開口說話,也導致了跟自己同年齡的小孩中間有著一條鴻溝,但、卻是自己所築起的,不能怨誰,也不能怪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我的話變的多了,我的笑容變的多了,也許我尋求的,是那一絲我得不到也從來未享受過的親情,就只是如此簡單。在那時,我的想法及思考總比一般人要來的成熟的多,是再見過所謂的人性之後,才了解到這世界的真性情。

小孩的天真,在我出生後就不復存在。

人性的殘酷,是早該認清的事實。

乎地,一個黑影閃過了我的面前,有些來不及閃躲和反應,我被硬生生的壓在其中一個桌子上,該怎麼說呢,我好似已經很久沒被人反壓過了。

挺懷念的。

我下了個詭異的結論。

「哦?這不是鬼神的王潔嘛?怎麼會大費周章的跑來新生的班級呢?」

「放開。」

我冷冷的回了句。

雖然懷念,但不代表我會喜歡被人壓著的感覺。

顯然那位不知名人士不是很願意放開我的樣子,他嗤笑了聲,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又往下陷了幾分,力道加大了,可惜如果骨節的掌握還能再好一點或許就比較不那麼容易掙脫。

不過,僅止於或許。

「我說過了哦,放‧開‧我。」

一點小小的空隙,都能讓我逃出他所謂的掌控,後腳跟重重的踢了對方的腹部一下,不讓對方有捂住腹部或說話的機會,我轉手擒住了他一肢手臂,然後

翻過去。

『碰!』

又是一個巨大的重擊聲。

拍了拍手、還有被碰過的任何地方,大概是想藉此去除掉那感覺,被除了認識的人以外的觸碰都讓我難以忍受,或許是從小就養成的,說不上習慣,就只是討厭。

「我警告過了。」我回頭對那男孩笑了笑,就在他似乎又企圖起身架住我時,我毫不留情的踩住了他的手腕,而且是用後腳跟。

順帶一提,我今天穿的是有些尖跟的鞋子。

「會踩斷哦,想試試嗎?」用著無比溫柔的語調,而我這樣說著。

他猛然的搖了搖頭,幾乎是下意識的回應,就像害怕自己的手掌和手臂是不是再下一秒就會直接分開,此刻他的表情充滿著恐懼,和剛剛的囂張截然不同。其實我是做得到的,想踩斷他的手的話,不用太大的力氣,只是角度的精準拿捏好即可。

我微微一笑,收回了我的腳。

「哪,我問你,你們班有沒有個叫陳之慎的很常來找你們班的某個女孩?」

「啊?痾...有、有,你說的是她吧?」

他伸手指向靠近窗戶位置的某一個女孩,是個很清秀的女孩子,感覺就是很可愛,怎麼會喜歡上陳之慎呢,我頓時有些懷疑年輕人的思考。

疑?我似乎間接罵到王瑜姬了。

「感謝配合,如果想練拳的話隨時歡迎來班級找我,我想如果要調查到我的教室應該不難,隨便抓個高中部的人來問也可以問出來。」

這是實話。

在黑道混久了,應該很難不把名聲宣傳出去,我倒也不介意,要是有誰想來找我練練拳頭也好,免得太久沒動身子生鏽可就不好了。

我挺起身子走到了那女孩的面前,她有些緊繃的縮緊了身子,像是怕我下一秒就會把她吃下肚一般,我有種我在以大欺小的感覺。不過那又如何呢,這世界什麼人都有,什麼人我也都見過,如果在黑道還要顧及道德這兩個字的話,那麼死的一定會是自己。

雖然我很少真的去欺負人就是。

別人閃我都來不及了。

拉開了她前方的椅子,我跨腳坐到了她的對面。

「欸,我問你一些事情,你能照實回答我嘛?」

「你、你想問什麼?」

軟軟的語調,就如同她給人第一眼就是很嬌小的樣子,我只能說陳之慎這回吃上的女孩還真是有到了一點標準,像那種濃妝艷抹的「美女」我是敬謝不敏。

應該說連靠近都會讓我起雞皮疙瘩。

「陳之慎,是你的男朋友對吧?」

「摁。」

「那麼,是誰提出交往請求的呢?」

「是、是阿慎。」

聞言,我撐著頰思索了下,是陳之慎提出交往請求的,而這女孩已經是陳之慎的現任女友了,那麼她應該沒理由不知道陳之慎有女朋友了不是?她答應交往的請求了,代表著她不知道這件事。

「你...該不會不知道陳之慎在和你交往的同時已經有另一個女孩了?」

「疑?!」她神色有些慌張,不是被抓到的那種慌張,比較像是知道了什麼事情而有的慌張,「我、我從不知道阿慎還有另一個女友,他...他只跟我說他喜歡我,然後、然後就

我沒有回應,只是將事情暫且放置到一旁。真該死哪,我這個人什麼不討厭就是討厭那些老喜歡說謊的人,偏偏現在讓我遇到了呢,我的笑容有越發寒冷的跡象。

「那個… …

「嘛,這件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但是呢,我提醒你幾件事情,免得到時候反錯了可就不好了呢。」

… …什麼?」

我十指輕輕交扣住,托上了下巴的位置、靠上,「以後在追求自己的幸福前,要先搞清楚對方的來歷,免得惹來殺生之禍可就不好了呢,今天你是遇到我,我還不會跟你一般計較,要換作是別人,我就不知道囉。」

她愣愣的點點頭,有兩條不明顯的淚痕從她臉頰滑落。

我單手捧著她的臉,指腹抹去了一顆顆的淚珠,「不要在哭了呢,這樣就不可愛了哦,更何況這樣我會心疼的呢。」

然後,她暈紅了一張臉,有些羞澀點點頭。

我赫然放開捧著臉的手,桌上的筆一拿就往身後刺過,沒有任何的目測距離,就只是憑著自我感覺,轉過身,我以為是剛剛那個人沒想到卻是我的隨從。

鬆開距離眼球不到一公分的筆,險些將對方的眼睛戳瞎了,幸好我的運氣還算不錯的。

「怎麼了?我不是說過別站在我身後的?」

我撓撓頭,有些皺了皺眉,從小我對於一些事物都很敏感,所以我並不喜歡有人突然站在我身後,那會讓我的防衛系統自動開啟,這不是我自願的,我想是被成哥訓練出來的。

「找到陳之慎了。」

「哦?在哪?」

他看了一眼坐在我對面的她,彎身在我耳邊輕道幾句,我意外的勾起了嘴角。

「把他帶到鬼神的倉庫吧,我等等也要回去一趟。」

「是。」

我站起身來,把椅子靠回了原位。

真是的,繞了這麼大一圈,你可真愛跟我玩捉迷藏呢陳之慎,你如果想挑戰我的個性的話,我會讓你後悔自己為何要活在這世上。

交代完,我便單身前往鬼神,太久沒走這裡,我有些認不得路,還是靠著幾塊標誌才找到之前走過的路,路面有些積水,看來是前幾天下雨所留下的痕跡,找天請人去把這裡的道路修修,我討厭路面溼答答的感覺,冷冰冰的。

我曾經在想,成哥在收養我的時候,那天的天氣又是如何呢,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雨天,下著朦朧的細雨,而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被領回的,還是、那天是艷陽高照的天氣呢,如果是的話,我的個性還可能從小時候就這麼陰沉嘛?

我有些困惑。

最近很常想到一些以前的事,要不就是回憶到那些我不願記起的過去,是在預告著我什麼,我得不到任何解答。

如果當時成哥並沒有將我領回,現在的我會是怎樣的人?我會因為一些機緣而又遇上他,還是就彷彿斷了緣的線猶如陌生人的交錯而過,不管是哪一種情形,總讓我不想再去思考。

「真懷念,好久沒有回到這裡來了。」就在腳要跨出第一步踏入鬼神的同時,兩個高大的男子擋住了我的去路,是兩張陌生的面孔,大概又是成哥從哪裡收來的人。

提到這個,我才要說,成哥總是喜歡從一些管道收來一些來路不明的小弟,雖然我是很相信成哥的眼光及看人的標準,但難保不會有內賊,不過他卻只是笑笑的說著沒事,因為還有那個人的鑑定。

至於那個人是誰,等會你就見到了。

也許吧。

「誰?來這裡做什麼?可知這裡是鬼神會?」

一成不變的電視台詞,演黑道小弟的總會這樣說著,看就了也就習慣了,應該是我太久沒回來,沒見過我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該怎麼回應呢

「我是來找人的。」

「哼!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心軟,快走,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就在我又想開口解釋的同時,一個具有磁性的聲音從門口輕輕傳來,不大不小,卻是能輕易吸引人注意的聲音。「你們可知,自己在對誰說話呢?」

雷似非似笑的從門口走向我,表情一副很明顯的我在看好戲,我敢打賭他剛剛絕對有想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念頭,看他那抹微笑就知道了,這傢伙,惡質的性格倒是一點兒都沒變。

「雷,你回國了?」

再來個順帶一提,他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人。

「很早就回來囉,那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後我就回來了,只是你太久沒回來才會不知道的。」他走到我面前,大掌寵溺的拍了拍我的頭,就像以前一樣,從未改變。

「哼,再拍下去都要變笨了。」我抿了抿嘴,有點口是心非。其實是開玩笑的,他根本沒用多大的力氣,而雷也很清楚。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嘴角還是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雷、雷哥,這女的是?」被我們忽視已久的兩位大哥終於開口。

「摁?看來你們也還沒看過王潔吧?也對,你們才剛進來沒多久。」他宛如恍然大悟的說著,「她呢,就是成哥跟你們提過的那位王潔,幫會的第三勢力。」

「疑?!」他們不約而同以不可致信的表情看著我。

喂喂,什麼啊,用那什麼表情?摁?你給我說清楚喔。

「放心,他們都是我精心挑選的,你不用擔心。」

「哼,不跟你說了,我找成哥去。」

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放任我走掉。

 

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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